影片设定不算新奇,但层层反转让人眼前一亮——《完美伴侣》。
片中女主艾莉丝年轻貌美,和男友乔许有着令人艳羡的爱情。
两人起初是在超市购物时一见钟情,按照艾莉丝的说法,爱情降临的瞬间就像电光火石,让她突然明白了存在的意义。
在那之后,他们很快搬到了一起。
乔许一直将她视为完美的人生伴侣,恋爱生活十分甜蜜。
直到最近,两人受邀到一栋山间别墅里度假。别墅主人塞吉是个土豪,和他们的朋友凯特是情人关系。
艾莉丝和凯特相处并不愉快。不知为什么,她总觉得凯特处处针对自己。
但为了不破坏气氛,她还是听了乔许的劝,强颜欢笑地享受着假期。
然而,意外来得猝不及防。
第二天一早,艾莉丝到河边散步遇到塞吉,本以为是朋友间的寒暄,没想到塞吉突然对她动手动脚,意图不轨。
推耸之间,塞吉失去了耐心。
艾莉丝拼命想要逃脱,不知怎么,从口袋里摸到了一把刀……
之后的情节不难想象。
当乔许和朋友们在客厅里高声谈笑时,半身染血的艾莉丝突然疯了一样闯到他们面前——为了不屈身就范,她失手杀死了塞吉。
听闻此事的乔许静静走到艾莉丝身前,凑近她的耳边说了声:“去睡吧。”
艾莉丝则像突然宕机了一样,瞳孔翻白,石化在了原地。
原来,女主艾莉丝并非人类,而是乔许定制的一款伴侣机器人。
她以第一视角讲述的两人相遇、相爱的过程,她对爱情的感受,不过是植入到她脑中的程序。就连超市里相遇的情节,也是乔许按照自己的性癖挑选的。
这样的伴侣机器人产品,在片中设定的近未来世界已经相当普及。
买家不仅可以定制机器人的形象、性格,甚至可以随时调整他们的智能程度,譬如智商、体力和武力值,还能篡改他们对于恋爱细节的记忆。
为了保证完美的用户体验,机器人在情感上从属于买家,无法拒绝所属者的指令,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并非人类,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出于程序设计而非“爱情”。
可以想象,这样的产品在伦理上存在争议。
有人会认为机器始终只是机器,不可能成为真正的“伴侣”。
这便是艾莉丝总感觉到凯特“不待见”自己的原因。
但按常理来说,能够作为商品流入市场的机器人,应该被设置遵循“三定律”行为准则,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做出攻击人类的行为。
那么艾莉丝为何能够杀死塞吉?她口袋中的刀又是怎么回事?
至此,影片迎来第二重反转——
原来这一切,都是乔许精心设计的谋杀。
他得知塞吉的财产来路不正,便联合凯特动起歪心思,设计了这出借刀杀人。
先是篡改了艾莉丝的程序,允许她在极端情况下自卫反击,事后再给她恢复出厂设置,以机器故障为由让她背黑锅。
但他没想到,篡改程序这事,也让艾莉丝在自主行为中拥有了自我意识。
因此,当他将一切真相告诉艾莉丝时,机器人的世界观崩溃了。
艾莉丝能够接受自己的记忆是假的、爱情是假的,却无法接受自己从始至终都被当作工具,她为此感到“痛苦”,产生了抵抗的本能。
于是,她抢走了乔许的手机,那上面有用来控制和修改她参数的程序。
乔许害怕自己的计划败露,带着一同分赃的朋友们对艾莉丝展开了猎杀。
获得自由的机器人和被逼入死角的人类,谁能赢到最后呢?
影片的剧情可谓是千层反转,这里就不给大家剧透了,想知道结局的小伙伴可以去片中寻找答案。
值得一提的是,智能机器人觉醒的设定早就屡见不鲜,已经形成了某种叙事套路。
即便回归现实,大多数人都能认识到机器不过是工具,无论多么智能都无法等同于人类,但在观看这类作品时,仍然会对因获得感知、拒绝压迫而奋起反抗的机器人而产生微妙的共情。
在我看来,这种情绪或许与机器本身无关。而是因为通过机器,能反观人性中让人不愿面对的阴暗。
譬如片中对于伴侣机器人的设定。
乔许在设置艾莉丝的初始数值时,不只按照自己的喜好设定了她的外观、性格,还刻意将智商降低到了40%——一个形象完美、忠诚乖顺,并且绝对可控的对象,就是他对“完美伴侣”的想象。
比起与真实人类相处时的相互尊重与迁就,这种居于高位的掌控与优越感,才是伴侣机器人的卖点所在。
所以,当他发现艾莉丝觉醒意识、反抗指令时,整个人都气急败坏,一度在抓到她后发了疯一样对其实施折磨,以次来寻回自己的掌控感。
影片还通过一名警察之口,透露出许多人会虐待伴侣机器人,称其为“伴侣”,不过是供自己为所欲为的对象。
此外,影片也借机器人设定探讨了两性关系。
智商设定40%的艾莉丝沉醉于梦幻般的爱情中,将乔许看作自己存在的意义,因为“爱”而对他百依百顺,从未质疑过他的任何指令。
即便她也有不情愿做的事,但为了“爱”都可以迁就和牺牲。
拿到手机后,为了逃生,艾莉丝将自己的智商设定划到了100%。她没有因此突然变成脑力超群的天才,只是,此时的她开始质疑与思考。
爱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?如何辨别以爱为名的借口?什么样的原则与底线不可以退让?
她不断思考这些问题,当乔许再次试图“晓之以情”,说起两人相处的日常,想以此哄骗她再次执行自己的指令时,爱情的魔法失效了。
从现实的层面来说,机器人觉醒自我意识很难。或许在编剧看来,让“恋爱脑”认清事实,也是一样的不简单吧。